“乐乐,你的问题真多。”
男人垮下肩膀,受不似的叹了口气。
听见”乐乐”两个字,少女眉头稍稍一跳,然后理直气壮地回答:
“是师匠让我有不懂就问,我只是听从师匠的的话,我没有错。”
就像走在路上,突然发现自己的鞋破了一样,男人堆出霉气的表情。
“好吧,吾开始后悔了。”
“请问答案呢?”
“很明显,不是吗?”
男人勾勒出人禽无害的笑容,眼眸里闪动着凶意。他以彷佛在陈述天气的口吻,轻描淡写地编织言语。
──没有比杀戮更有效率的方法了。
他如是说道。
“师匠,你总是喜欢这样行事。”
少女轻笑一声,那冷若冰霜的脸庞难得出现些许暖融的迹象,那怕是只有些许。
“嗯?”男人故作愕然,“与其白费口舌,这样不是更有效率吗?”
“是的。”
少女毫不犹豫地简短回答。
接着,她端起加了糖的肉汤,静静喝了一口。
“好甜。”少女嘴唇微弯,放下汤碗,“有些许血的味道。”
*
那声音是突然响起的。
由远至近,然后又再度飘离──飘渺不定的琴声。声音清如溅玉,颤若龙吟,彷佛一颗颗珠子落在玉盘之上,那低鸣的弦音悠扬委婉,化为一阵又一阵的微风抚来。
茶水小栈的客人顷刻间就毫无抵抗地沉溺于绕梁不绝的琴曲之中,浸淫于乐曲所谱的世界里。
唯独坐于角落里的男女例外。
谁在抚琴?少女略感惊讶,抬头寻向声音之源。
但在那之前,男人的双眼率先映入她的眼里。他的焦点没落向任何地方,总是平平无奇的眼珠此时变得深远起来,晃动著深幽幽的光芒。
男人转动眼珠,缓缓看向旁边,少女的视线也像是被勾住了般跟著移动。
然后,少女这才注意到隔壁桌那纯白的存在。
对方应该是武妖,头上长有一双毛茸茸的纯白狐狸兽耳,腰间与臀部的交界延伸出毛发细密的粗长尾巴,闪烁柔顺的光泽。她身上穿著一袭白色的长裙,是名十八、九岁,不到二十的年轻女性,看上去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多少。
不过,这也是仅止于外表罢了。
白发少女有著乍看之下消瘦的轮廓,但少女很快就注意到那只是对方身上泛著的白色光晕所造成的错觉。她头发也是纯白色的,连纤长上翘的睫毛也如雪般白得无垢,襯得绛紫的清澄眼眸像是映著光芒般格外清晰。
她不像人。美得不像人。
纯白的她实在是太过漂亮了,彷如高悬在天上的一轮晈月,让人直觉那并非触手可及之物。
她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?原本泛于少女脸上的惊讶一下子加深,变成了极度的错愕,最终变成惮忌。她一直有在暗地注意四周的环境──毕竟他们的身份敏感,但是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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